江亖。

当断不断 必受其乱。

【魔道|曦澄】剑底斩桃花

  原著向主曦澄。



  ky给爷死。



  ooc私设注意避雷。



  瞎写的随便看看。



  ……



  早春的雨绵密如旧,净了尘土,卷风徐来,裹挟二月末的新鲜气息,落在了莲花坞层层花苞船只中的栈道。有氤氲在薄雾中忧愁。



  夜幕星河,淡漠烟火,满是苦涩。



  是星子追赶风光而坠落人间,羽翼沾了血,因为曾是纯洁所以在混沌里驱逐黑夜。



  是他。



  如莲花坞现在般,表面云蒸霞蔚,春风相度,一派风月无边。



  没有曾经的绝望嘶吼,歇斯底里的愤恨与无休止的怨怼仇恨与画地为牢的不甘心。



  烟波在莲花坞的湖面上缱绻,落入目光中,天地万物都温柔起来。



  湖心有一木舟,落在粉白的花苞翠绿的荷叶中,晃晃悠悠飘飘渺渺,似叶落水面,无依无靠,又无所束缚,孤寂而落寞。



  船中紫衣公子散发斜倚,柳叶细眉,杏目迷离,捏着杯盏对月笑了笑,半晌,哑着嗓子半是讥讽半是自嘲的喃喃道:



  “一年了,居然已经一年了。”



  微冷的酒盏抵在唇边,仰头饮下,烈酒烫喉,辛辣灼痛。



  “我到底在想什么。”江澄撂了酒盏,蹙眉挪动一下想换个姿势靠着,却不小心打翻了酒坛子,酒顷刻汩汩流出,酒香四溢间,已经流过船木,全部匿入水中了。



  江澄平静的看着水中荡开的一圈圈涟漪,波澜后又恢复平静,就那日像心猛烈的疼痛后又淡然,仿佛这些从来没有发生过。



  仿佛他没有爱过蓝曦臣。



  他在拼命掩饰。



  拼命掩饰。



  江澄抬头看到了朔月如玉,陡然发颤着,脸色如纸般苍白,表努力着不咸不淡。



  眼眶却已经红了。



  太累了。



  他巍颤颤的起身,三毒撑地,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着什么。



  “我想你了……”



  其实没有,只是想起你了而已。再想想,其实也没必要了。



  已经分开了。



  其实,你能不能再看看我,可能,我们都后悔了。



  江澄再也说不出口,也不会去想这些事,阖眼长舒气,稳定了情绪,吸吸鼻子,站稳了。



  他只能选择掩饰。



  毕竟他已经失去了那个,原本轻而易举就可以拥抱的人了。



  江澄揉了揉脑袋,想把头发束起来,却脚下一滑,踩中酒渍,落入水中,溅起浪花。



  江澄胡乱骂了一句,本想蹬蹬腿游回船上,小腿却是抽筋了,一阵刺骨的疼痛,整个人不自觉蜷缩一下,呛了一大口水,浪花把船只拍得更远,衣服浸透了水,又重又黏。手拍打着勉强把他的脑袋维持在水面上,好不容易划游到了船边,刚要把手搭上去,三毒便是重重从船上砸下来,把他一并砸入水中。



  太搞笑了,他一个熟识水性的,居然要被淹死了。



  说实话,江澄最后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时候想的是,蓝曦臣会不会来把他从水里带起来。



  算了。



  ……



  也不知是梦还是什么,他一眼看见的是初遇的蓝曦臣。



  他躲在树后。



  蓝曦臣少年青涩,眉眼中三分稚气未脱,鼻峰似是流水磨出的温柔,唇角微翘,礼数周到老成,与他眉来眼去间,也是微红着脸的情根暗埋。



  可这把第三视角的江宗主气坏了,破口大骂:“怎么这么没出息!我打断你的……去蓝曦臣的吧!”



  他又想起,当初两人像重负着的骆驼一般都爱,承受了太多,压着他们喘不过气,也许是二人很多次相对的目光,都太冷了。



  两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蓝曦臣一次次的失约,一次次的忘记,好像都是他满心欢喜到最后的失落。



  自己一次次的嘲讽,一次次的冷言冷语,好像也不是他应该忍受的。



  他从没对蓝曦臣说我爱你,心里的爱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少,只是热情被消磨的一干二净。



  也许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致命的事情,而是一点点积累的失望。



  江澄托腮看着少年风流的他们,边笑边哭。



  “反正都死了,我爱怎么样怎么样。”



  胸口闷闷的,好像有点喘不过气,生疼生疼。



  ……



  江澄记得当年他们牵着手都是偷偷的,暗戳戳的怀春,放纸鸢都要用魏无羡打个掩护,吃个糖葫芦满嘴黏着糖,红着脸帮对方亲掉。



  勾着手指就能闹个半天大红脸,后来长大了却是越来越没意思了。



  好像是他们和离那夜,蓝曦臣很晚很晚才回来,一回来便看见江澄呆呆的坐在床上,也不知出神想些什么。他熟稔的上前揽过江澄,笑眯眯喊着他的名字。



  江澄愣了半天,推了推他,道:“那桌上的和离书,你写个名儿吧。”



  蓝曦臣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江澄是因为他回来晚了闹脾气,顺口道:“行,放那吧,我下辈子签。”



  江澄定定看着他,蹙起眉头:“你别这样,我认真的。”



  夜间烛火微跳,在濒临燃尽的短蜡上苟延残喘。



  蓝曦臣刚褪去鞋袜,动作僵了一下,转过头露出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语气依然温柔体贴:“晚吟,是发生什么了吗?”



  “我有点儿累。”江澄喃喃道,“真的有点儿累。”



  蓝曦臣扶正江澄的身子,极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勉强堆起笑容,充满希冀的道:“是不是太累了,先休息休息,好不好?肯定是太累了,迷迷糊糊的,对吧?”



  江澄看着他,目光凌冽,冷漠的语气把他所有期待斩碎。



  “我与你,到此为止了。”



  江澄记得,满打满算,他在蓝曦臣身边的时日是三年,见到他的时候,估计不到三个月。



  不是随口的“乖,有时间我会好好陪你”就是“我有点累,你先睡吧。”



  江澄感受不到自己待在的是爱的人身边,仿佛更像是合作伙伴,平时说说情话行行房,连他的生日可能都会因为事务繁忙一并忘掉。



  自己好像也挺忙的,通常是蓝曦臣有时间他没时间,他有时间蓝曦臣没时间。



  他们的身份,本就不适合在一起。



  他要为了蓝曦臣磨去骄傲和锋芒,蓝曦臣要为了他放下身段温柔安抚。



  当初最单纯的欢喜,就好像是最沉重的枷锁。



  我与你,到此为止。



  可我,好像说了违心话。



  ……



  压抑的气息让人窒息,胸腔似是被人塞了一把沙子,又疼又闷,被刺激了好几下,陡然从混沌回归清明,一睁眼,四周却又是漆黑一片,自己好像被装在了一个小木箱子里。



  又感觉一直是颠颠的状态。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不多时,好像又停了下来,然后外面就传来了哭天抢地尤为悲戚的哭喊声,为首的那个能清楚听出来是金凌的声音。



  江澄:“……”



  丢人现眼。



  本想推开头顶的木板,逼仄的空间,他好像感受到木板上闷响一声,好像一个人趴了上去,江澄下意识以为是金凌,刚要骂人,却听见蓝曦臣哭腔着喊着他名字。



  江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江澄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好咯噔的。



  过了很久很久,蓝曦臣道:“我爱你,晚吟。”



  江澄脑中一热,用了所有力气推开木板,一眼就看见了满脸惊恐的蓝曦臣,抱住了他。



  “我也是。”



  ……



  后来江澄和蓝曦臣重新在一起了之后,据魏无羡说,是雨水那天,江澄不知道为什么就掉下湖,被淹死了。他知道江澄熟识水性,根本不相信,什么江澄淹死,可怎么的就是没心跳呼吸,只好在第七天下了葬。



  金凌魏无羡和一众江家人在葬礼上不分你我抱成一团的哭得一塌糊涂,蓝曦臣也是哭伤了眼睛,嗓子都哑了,几天几夜没合眼。



  然后,江澄就在遗体告别的时候醒了,还在众熟人(包括侄子师兄)面前冲破棺材抱住蓝曦臣说我也爱你。



  不仅可怕,还尴尬,还丢脸。



  江澄反正好个月待在莲花坞没出门。



  只是好多郎中江湖大夫纷纷上门,来看看这个医学历史上的奇迹江晚吟,基本上都被江晚吟本人一个个吼走。



  又是一天风和日丽,江宗主正恣意饮酒舞剑,斩桃花,断春风,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潇洒快意,侠气千丈凭风起。



  未进口便撒出的酒从他嘴边流下去,沿着滚动的喉结打湿胸前衣襟,显出隐隐肉色。



  树下一白衣人吟箫凝眸,曲声婉转犹如天籁。



  一曲毕,一舞完。



  三毒一回鞘,江澄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蓝曦臣身边。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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